拍拍贷3000万用户,为冲刺上市“打扮”业绩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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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:2018-11-30
上周,在刚刚传出拍拍贷明年将赴美上市之后,紧跟着就有多位网友爆料称,“拍拍贷购买用户信息在上市前冲刺数据”,指控拍拍贷在自己不知情下,自动为自己注册账户,并自动生成借款申请。该爆料听起来非同小可,那么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?将近3千万用户的拍拍贷,对于普通投资人的安全保障,是否隐藏着更大的风险?为了一查究竟,为关心此事的投资人第一时间找到答案,无马哥放弃了周末休息,专门做了一番深入调查。上周五,无马哥看到第三方论坛热帖排行榜中,居然有3个帖子都是有关拍拍贷的。论坛中,起码有3位发帖人先后控诉“在本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,拍拍贷擅自为本人注册账户,并以本人的名义发起借款申请”。发帖人表示“细思极恐”,并怀疑拍拍贷是在借此刷数据,为上市做准备。3个帖子均提供了所收到的提醒短信的截图为证。每个截图中均有3条短信,短信内容大致一致,详见下图。截图中的短信内容基本与发帖人的帖子质疑内容相符。短信中提供了初始密码,并提醒尽快修改密码,确实很像是代为注册;也提到了拍拍贷已收到“借款资料”,并分配了相关对接人,确实很像是已经发起了借款申请。无马哥仔细比对了来自3个帖子中的3个截图,发现显示的短信发送号码均为“106903135955”。3个截图中,短信接收时间、操作系统、最后一条短信所提到的“工号”和“企业qq号”,均有差异,明显不是来自同一个手机。由此基本可以判断,是3个不同的人,在不同的时间,分别收到了来自同一个短信服务号码的3条短信,而这个号码自称是拍拍贷。就是来看,若不是有竞争对手有组织地黑拍拍贷,PS图片,就可能意味着这件事情有相当的普遍性。有网友跟帖提出有可能是“伪基站”在搞鬼。无马哥起初也有这种怀疑,因为这样的事情实在匪夷所思,而且涉事主角竟然是已经运营9年之久、在国内多个第三方评级中一直名列前茅的知名平台拍拍贷。但拍拍贷官方的回应让无马哥打消了这种怀疑。假如这些短信并非拍拍贷所发,那么按照逻辑来说,拍拍贷首先会声明自己并没有发这样的短信。但拍拍贷并未作此声明,而且整个回应相当暧昧。拍拍贷在第三方网站的官方认证ID“拍拍贷2007”,在相关帖子后面进行了回复。回复内容一方面在否认,对于发帖人爆料的“擅自注册账户”,拍拍贷表示“没有本人手机验证码是不可能注册成功的”;另一方面,对于“发起借款申请”,拍拍贷并未否认,而是表示,很可能是“您通过第三方平台委托进行了借款操作”,拍拍贷从这些合作方拿到了相关信息,并由系统自动生成了借款申请。这样的解释充满疑点。在注册方面,拍拍贷的回应与短信内容为何有比较大的出入?拍拍贷有没有擅自为发帖人注册账户?发帖人收到的短信到底是谁发的?拍拍贷所谓的第三方平台究竟是什么?无马哥首先对发送短信的号码“106903135955”进行了调查。通过“百度手机卫士”查询这个号码,结果显示,该号码为拍拍贷所有,并且是经过“百度号码认证平台”认证的。另一个查询网站“ip.cn”的结果也同样指向拍拍贷。为进一步核实,无马哥跟拍拍贷客服人员做了求证。官方客服的回复也基本上证实了该事实:结合目前多方调查所得事实,基本上可以认为,论坛上爆料的帖子内容很可能属实:拍拍贷确实向发帖人发送了短信;拍拍贷确实可能在发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,为其注册了拍拍贷账户,并生成了借款申请。无马哥进一步的调查也佐证了以上判断。那么,所谓的第三方平台,也就是将发帖人的借款需求交给拍拍贷的合作渠道,是真实存在的呢,还是仅为一种托词?拍拍贷所拿到的有关发帖人的信息到底从何而来?无马哥继续调查。无马哥进一步深挖发现,本次事件其实并非新事。早在一年前,就有网友爆料过“被拍拍贷自动注册并申请贷款”。去年10月份,“我爱卡”网的一位网友,在该网的论坛里发了一个帖子,详细描述了这个事情,事情的经过与现在的情形基本相似,也同样有短信截图为证。该帖明确提到,拍拍贷代为注册的账户是可以登录的,并且登录之后发现确实有正在受理的借款项目。网友在该贴后面的讨论中,纷纷提到一个叫做“信用钱包”的产品,认为是“信用钱包”将相关信息给了拍拍贷,这似乎对应着拍拍贷官方所提到的第三方合作渠道。无马哥循着这条线索继续找,发现了“我爱卡”网论坛里的另一个帖子。发帖人在使用过“信用钱包”之后,经历了同样的“被拍拍贷注册并发起借款”的过程,并被拍拍贷客服明确告知,“是从信用钱包那里获得的信息,信用钱包协议里写得很清楚,会把相关信息提供给其他P2P网贷”。为了验证上面这些说法,无马哥专门去查找了“信用钱包”。原来,“信用钱包”是一款提供信用评估的产品,其本身并不提供贷款服务,而是将评估过的用户推荐给贷款机构。无马哥在一款类似于“51信用卡”的信用卡管理App“卡牛”中,找到了“信用钱包”这个产品。无马哥原本想进入这个产品找线索,但没想到进入这个产品,首先要提供一系列个人敏感信息,包括个人名下的信用卡卡号及登录密码,或者是个人接收信用卡电子账单的邮箱账号及登录密码。为了避开这个显而易见会有信息泄露的坑,无马哥这次胆怯地选择了放弃尝试。(话说,现在什么信息都实名制了,无马哥要当卧底调查也不容易了。)此外,在“卡牛”APP中“信用钱包”所在的“卡牛贷款超市”这一板块中,也出现了拍拍贷。并且,在上面提到的“我爱卡”网的“贷款”服务中,无马哥同样看到了拍拍贷,用户可以通过“我爱卡”申请贷款,“我爱卡”会根据申请推荐贷款机构,拍拍贷即在这些可能被推荐的贷款机构之列。事实上,P2P平台与第三方平台合作获客,并不是什么新鲜事。但是,像拍拍贷这样,从第三方合作渠道拿到借款需求信息后,未经用户同意就擅自代为注册账户,并且还代为发起借款申请,就不合适了,这侵犯了用户的个人隐私权、知情权和选择权等多项权利,也会给用户造成恐慌。无马哥不禁揣测,不知道拍拍贷巨量注册用户中,有多少是通过这类渠道获得的。不过,经过调查,无马哥也发现,通过第三方渠道获客,拍拍贷未经用户知情和允许情况下擅自代为注册和申请借款的案例,在近期网上并未有大批量的披露。目前没有充分证据能证明,拍拍贷在为了冲刺上市打扮业绩。考虑到拍拍贷迅猛增长的用户规模,与第三方合作获客的渠道可能不少。根据拍拍贷的运营报告,拍拍贷2015年结束时,累计注册用户数是1211万;而到无马哥调查此事的本周末,拍拍贷累计注册用户数已达2968万,甚至比网贷行业成交规模老大的陆金所用户数还多几百万,更是遥遥领先与行业其他主要P2P平台。如果数据属实,拍拍贷的用户增长速度相当迅猛。P2P平台规模迅速增长阶段,最考验的是平台的风控能力。关于拍拍贷有一个有趣的现象,平台在各种评级中往往排名前5位置,但是在微博、各种论坛中,对拍拍贷的负面评价甚至多于正面,而不满最多的,往往都是拍拍贷投资人对于大面积逾期的抱怨。关于对拍拍贷逾期的抱怨似乎从未间断,近期又有投资人爆出大量逾期的消息。无马哥在拍拍贷官网论坛看到,“本月热点”前三个帖子中,有两个都是关于逾期的,其中提到“好多投资人反映最近的逾期暴增”,帖子后面引来了大量跟帖。还有用户质疑拍拍贷对借款人申请进行风险审核的“魔镜”风控系统。该用户发帖表示,竟然在法院失信执行人名单里面查到了自己所投的借款人,并据此质疑拍拍贷大数据风控系统的有效性。“魔镜”是拍拍贷自主研发的个人信用评级系统。据拍拍贷官方介绍,该评级系统的核心是一系列基于大数据的风控模型,风控模型会针对每一笔借款,给出一个风险评分,评分从A到F共六个等级,风险依次上升。由于拍拍贷所采用的是小额分散投标的模式,所以我们很难根据部分投资人所反映的逾期情况,对拍拍贷整体逾期情况作出推断;另一方面,拍拍贷一直大力宣传的大数据风控,是一种技术手段,我们也很难根据其原理判断其有效性。拍拍贷是中国第一家P2P平台,无马哥赞赏其率先引进P2P的创新精神,认同其小额分散的普惠金融业务模式,钦佩其在全行业纷纷选择“大标+刚兑”模式的大环境下,对于“小额分散”、较纯的P2P信息中介模式九年如一日的坚守,也很欣慰地看到网贷新规出台对于拍拍贷模式的认可。此外,无马哥对于拍拍贷多年来一直重视应用科技手段、自主构建风控系统的努力,也抱有善意的期待。总之,一直以来,无马哥对拍拍贷的模式和努力都十分欣赏。但是,拍拍贷作为国内P2P行业的一个标杆、一面大旗,无马哥希望拍拍贷对维护自己的品牌声誉有更严的自我要求,对自身的发展有更长远的考量,能够始终将投资人的利益和安全保障放在首位,而不是为了短期商业利益,急功近利抄捷径。此外,在风控方面,除了不断完善“魔镜”大数据风控系统之外,为了更好地保障投资人资金安全和平台的声誉,无马哥(微信号:wumajinrong)建议,拍拍贷在风控系统足够完善之前,可以考虑暂时放弃信用等级很低的借款人项目。对于投资人,无马哥这里有两个建议。第一,大家要提高警惕,在网上不要轻易提供个人敏感信息,防止信息泄露和被冒用;第二,通过调查无马哥觉得,拍拍贷整个平台目前看不出有系统性的风险,还是可以投资的,但建议一般投资人,不要投那些需要信用等级差且需要自担风险的散标,可以考虑选择具有赔付保障的“赔标”,或者选择信用等级高的散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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